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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莉莉絲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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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落,一絲柔和的光芒襲來。

隨著這光亮逐漸吞噬著房間中所有的黑暗,世界在此刻明亮如白晝。

少女緩緩倒下,血霧環繞的德古拉伯爵這才順勢將倒下的女孩接住。放入早已準備多時的水晶棺材中。

露菲爾的身子好像脫離了自己的實體,飄忽在蒼茫的時空中。周圍無數的影像從身旁擦肩而過,從一開始十足的混亂和模糊逐漸的變得平靜。最後定格在——

一條破舊不堪、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小巷。

時間離天使長路西菲爾‘墮天’之後已經50年有餘。天使與惡魔的戰爭不知道混戰了有多久,在天人與魔鬼都忽略掉的人間,卻因為這戰爭苦不堪言。

他們辛勤建造出來的房屋,耕作出來的麥田,放牧養成的牛羊……包括這一條小巷,都被踐踏和破壞得千瘡百孔。

一個五六歲大的女孩在一個破爛的簸箕下瑟瑟的發抖,好像在急劇恐懼著什麽。

這是人類的世界,惡魔為了報覆天界。將仇恨都發洩在沒有靈格的人類身上,這些人類,是神的新造物,是神喜歡的寵兒。毫無力量的人類無奈地接受著眾多殘忍可怕的入侵者,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罪惡彌漫在人間。

甚至,父母因為饑餓可以殺掉孩子。年輕地人們因為要減少口糧而活活餓死老人。自相殘殺,弱肉強食……已是常事。

伴隨著呵斥怒罵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徹在小巷外的巷口處。

“死丫頭,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個婦女的謾罵聲放肆而粗怒的傳到小女孩的耳中,單薄弱小的身子一陣顫抖,卻倔強地不肯出半點聲響。

“跑不遠的,腿都被打成那樣了。”這是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聲音裏。掩蓋不了那些焦灼的情緒。

因為他們夫婦知道,這個最小的女兒如今是他們家得以生存的唯一希望。

如果不想被惡魔降罪並詛咒。每一個村子每年都必須獻上五十名8歲以下的孩子當做進貢。惡魔不僅喜歡孩童細嫩的人肉味,更喜歡吞食那孩童純潔的靈魂。比起惡魔到處尋找這樣的美食,倒不如讓自私的人類自主的上供。

他們家就兩女一男。最大的女兒已經十歲了,唯一的兒子和這個躲在小巷中的女兒一樣的。本來被選中上供的是小兒子,但是兒子就等於是勞力。他們只有趁著大家不註意的時候將這個女兒打扮成男孩子的樣子送到村長面前。反正吃掉的就是一坨肉而已,犧牲掉一個只會吃家裏食物的女兒又能保護家裏後繼的勞動力。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莉莉……”婦女厲聲驚嚇著躲在暗處的小女孩。

只聽到小巷深處發出一番不經意的響聲,那聲響雖小,卻足以讓這個敏銳精明的婦人發現。

婦人一抹冷酷的笑容因為這個發現掛在了臉上,她向旁邊的丈夫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悄悄地進去……

隨著這更細微的腳步聲靠近,小女孩因為那驚嚇掙紮了起來。她掀開那破爛的簸箕,一瘸一拐的向箱子外面奔跑出去,瘦弱的小身板散發出巨大的絕望感覺。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啊,面對生自己的父母,面對有著血肉關系的親人,面對平時寵愛自己而自己又無意識就依靠的父母。就是站在那空中俯瞰一切的露菲爾,也深深感觸到了這種絕望和無奈。

那是那麽的熟悉又是那麽的真實,她知道那是自己。

小女孩的身影暴漏在慘淡的月光中才模糊地辨別出那是多麽傷痕累累的身軀啊…男人高大有力的身軀一撲下去也沒辦法抓住這個小女孩,小女孩所幸趁著這有利的局勢拼命的向巷外跑去。

巷口處,以前溫和的母親卻張開了雙臂。只是這雙臂,再也不可能是向她敞開的溫暖懷抱了。而是想要掐死她的可怕的武器。

她狠狠地撞擊過去,無路可逃時,她就算頭破血流也要突出去,自己的性命,就算是生自己的父母,也沒有權利剝奪她‘生’的資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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